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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扬州行 扬州，一个充满诱惑的名字，一首被万千诗人咏叹的诗词，一篇沿着窈窕曲折的湖道、串以长堤春柳、荷圃薰风、四桥烟雨、夜空上方或瘦或肥月亮的散文。读诗的我，心里早早埋下了一粒期盼的种子，定要下一趟扬州！今年到了油菜花初绽的季节，终于走进了梦里萦绕已久的扬州。 二月的时节，或许来的太早！从泰州到扬州的火车上，人不多，很是宽松，一行三人把初见满目油菜花的惊讶和感慨，如同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留在了窗外，静静地猜想着扬州的模样。 下车后走进扬州城，目力所及，一派典型江南水乡景色。粉墙黛瓦，飞檐翘角，两岸杨柳初绽，舒卷飘逸。人说，扬州就是一个聚美人、美文、美景堆砌的美窝，她积攒了太多的传世名篇，容纳了太多的诗仙词宗的赞美，蕴藏了太多历史的欣喜和悲壮。一个人心胸压根就容不了这么多的信息量，我只选择了瘦西湖和老城的街巷。 二月的瘦西湖，春柳初绽，嫩绿之中的桃红，点缀在曲桥和亭阁交错里。一眼望去，原以为热闹的瘦西湖显得几分冷清。游客，大都三三两两，随心而游。每个人手中的相机不停闪烁，想把这片湖光山色，亭台轩榭，九曲长廊，凝固在记忆的某个角落！游船上三三两两的游客和船娘交谈着滑向前方，几只野鸭子、白鹭或水中嬉戏，或展翅飞远，“上建五亭、下列四翼，桥洞正侧凡十有五”的五亭桥横架在柔波之上，陈臣朔的凫庄环于水而又凫于水，熙春台的官场气派和望春楼的私家秀气，相得益彰，“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的诗句，成为人们入园就搜索二十四桥的动力。一路走来，才知道这湾曲水虽小，却汇集了南北建筑的精华，更承载了优秀诗篇的赋予。 当我来到白塔下一个名叫法海寺的寺庙时候，忽然脑海中显现出这样的场景：当年法海被小青追杀，东突西窜，最后逃到这里隐修，故称法海寺！来至跟前，听到梵音诵读、钟磬齐鸣，果真是一个清修佛法的好地方！待见到重修碑记，方晓得此庙兴于隋，重建于元，康熙帝玄烨南巡时，赐名莲性寺，庙宇多次受劫难。看介绍得知这是一个男女尼众同修的寺庙，兼收外国的修佛者呢！只是没有闹明白为什么改称法海寺了？一脸的迷惑走出这闹市中静修所在，又走进了“一泓曲水、细柳轻斜、画舫清荡、玉桥横卧”的美景中。瘦西湖，就像骨感的美人，曲桥为骨，柔水作肤。与杭州西湖相比，两者自是燕瘦环肥、各领风骚。谓之瘦，苗条也！春展千种风情，秋露万般妩媚，只是太过浓艳的美，和我梦境中的纯情之美相差几分，心中一动，不由得期盼着走进老街巷寻找那份毫无雕琢的美。 第二天，天如人愿，毛毛细雨开始飘洒在二月的扬州，乘公交随意行走，看见一片旧宅密集的地方，下车串巷，雨中漫步起来！窄窄的巷道中，洁净如洗。一条弧起的砖铺小径居中，灰色的地面和白墙交汇处生出一行绿苔。巷子两侧白墙墨瓦间，勾勒出弧状的门窗。行人如流却少了北方的那份吵闹。老老少少白皙的脸上也没有城市的焦躁，婉转轻柔的话语像极了飘飘洒洒的细雨。扬州的青砖黛瓦在连通着的街巷里，像蔓延的历史，经历了繁华，度过了衰落；岁月更替，兴衰荣辱，历史的沧桑却丝毫没有减去扬州人的生活乐趣，无论扬州男人的“早上皮包水 晚上水包皮”①，还是“三把刀”② ，让生活的幸福指数总是居高不下。穿过了红柱黄墙的旌忠寺，膜拜了双石塔，右转竹林，左按石井，来到了一片庄严府邸----阮元府宅。 细雨中的阮府，显得很寂静，门前竖立着阮元的雕像和阮府的介绍，朝西的侧门敞开着，面南的大门没有开。走进侧门，一方乾隆御赐“福”字砖雕菱形镶嵌在内墙上，墙前的一小块空地，两行石径交叉延伸，按照售票员指示先从右边院落进，左边出，我们先来到了右边的大门处。高大门楼的前门紧闭着，门房里一对写字台旁两位先生正在整理书籍，轻声打过招呼，才知道他们就是阮元的后人，真是拜庙找到了真佛，我们仔细地打听起阮元和阮府的信息。阮锡安先生如数家珍的介绍起历史。从阮元老祖，被尊为三朝阁老、九省疆臣，一代文宗的总概括，到籍贯江苏仪征人，乾隆五十四年进士，先后任礼部、兵部、户部、工部的侍郎，山东、浙江学政，浙江、江西、河南巡抚及漕运总督、湖广总督、两广总督、云贵总督等职的历程一带而过。特别说道：告诉山东来的朋友，我家老祖曾在山东任学政，写有《小沧浪笔谈》，主修《山左金石志》24卷等文献，主持科举事。特别是七十一代衍圣公孔昭焕孙女、诰封衍圣公孔宪增长女孔璐华，许配阮元，阮家与山东很是有缘。听着锡安先生的介绍，我明白了两个突出问题。一是阮元居高位、任三省、跨九省，经历了清代反腐最严苛的时代，一身正气，廉政有为。二是一生行政同时又一生作学问，由他主持和亲自编撰的书籍之巨和引领学派，被人们称为清代后期形成的扬州学派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目前，中央纪委录制的宣传片就专门介绍了阮元的行政有为和清正廉洁。 带着对阮元的崇敬，我们一行参观了修葺一新的阮府，从轿房、对厅、大厅、二进、三进、四进、奉恩楼，转而阮元家庙，按《大清会典》规建，有庙五间、两夹室、阶五级、两庑、三门；最后是花厅、大厅、二进、三进、四进、文选楼。行进在古宅古院之中，我们犹如穿越时光遂道，荡气畅然的碑额，木质花格的窗棂，灰色砖木的厅房，精致雕饰的门楼，青石铺就的砖地，质朴宽敞的享堂，洁白如玉的栏杆，环抱优雅的廊坊，飞檐翘角的建筑，整个家庙无不显现出明清风格。 走出阮府大院，往东看见一弯砖砌拱桥，半掩在两岸垂柳中，远远就像看到那桥孔下有一个摇荡的水月亮，上方有半个透明的白月亮，不由想起了那句“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的诗句。 傍晚，当我们品尝了当地小吃煮干丝、狮子头之后，沉浸在修脚刀的爽快中的时候，我想对来扬州才二天的人，留下琼花、运河、诗词、名人、历史等等存放在这里，成为下次再来的动力，不是更好吗？！ 注①（扬州人有早上喝茶吃早点的习惯，闻鸡起床后，三五知己或一大家子的第一件事就是携手去茶楼，每人一杯酽茶、一屉包子，点几个小菜，这就是所谓的“皮包水”。吃饱喝足之后总不能闲着吧，冬天外面冷，夏天身上黏，最好的去处就是到澡堂子泡澡了。这泡澡最大的特点就是体现在“泡”上，一大群光屁股男人一定要跟泡菜一样在大池子里泡够时间泡到位，大家在雾气昭昭中叽里呱啦说着扬州话，偶尔一个饱嗝或响屁，接着让搓背师傅把你身上旮旯拐角的陈年老垢使劲褪去，最后在一阵急促的敲背声中，你顿感无比的轻松和舒坦，这就是扬州人“水包皮”的生活方式） 注②（扬州菜刀是享誉世界的淮扬菜的代名词；扬州修脚刀的招牌像一张名片，扬州理发刀曾被乾隆皇帝“御赐一品刀”。）
本帖最后由 看云卷云舒 于 2017-7-10 16:0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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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7-10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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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7-10 15:5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