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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山行 夜深深，山中人都沉浸在梦乡中，万籁俱寂，没有丝毫的响声。偶尔一两声犬吠，似乎震得心里发怵，似乎震得两耳发聋。 吾孤身一人步行，好像整个地球上万物消失，只吾独自一人飘零。千山万壑，梯田山崖，房屋村落，似乎都被夜幕包裹；远山近山，都显示出黑黑的兽脊，也好像拉近了距离，正偎依在一起入睡；在这初冬的寒夜里，互相取暖，睡得竟那么熟，那么香甜！ 天上的星星眨呀眨的，发出微弱的光，与每座山头近贴，时时照着大山的眠，时时听着大山的酣；景物色彩尽失在这深夜中，全是一统的黑，全是一统的墨。 忽而驶来一辆车，车灯把夜幕从沉寂中划破，划出了一个小小的窟窿。这小窟窿出现在山腰，出现在田野；出现在树梢，出现在小河；出现在我的面前，出现在我的心窝。在这小小的窟窿上，大山局部的色彩隐隐约约地出现了，露出了大树的枝枝叉叉，露出了嶙峋陡峭的山崖，看见了，接着又没啦。小窟窿迅速地移动，原来的窟窿刚刚愈合，新的窟窿又出现了，又出现在前面的山腰山顶，或者树梢田野；窟窿像流星似地向前飞着飞着，指引车辆顺着公路稳稳地风驰电掣。 那些黑黑的山头，绘成了黑黑的曲线，向着远处伸延，伸延。我眼前的世界全是黑的，就连我本人也是一个小黑点，一个蚂蚁小的小黑点，正向着目的地慢慢地移动，走得好慢好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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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1-23 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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