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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夜晚，电光闪闪，雷声阵阵。李显忠、叶政委、田参谋长站在野地里，借闪电的光亮看着前面随时待命就要向日军冲杀过去的部队。 张参谋跑过来：“团长，部队都准备好了，等待命令就发起冲击。” 李显忠吩咐道：“告诉一营四营，尽量不要暴露目标，能悄悄过去就不要打，过去以后就快速到达指定位置埋伏，二营会把鬼子带过去的。时间到了就行动。”张参谋又跑到前面传达命令。 又是一道耀眼的闪电，接着一个炸雷，大雨下了起来。 田参谋长看看表：“时间到，前面行动了，咱们也跟上。” 李显忠、叶政委、吴书记、周专员、田参谋长等人和专区、县委的人员在警卫排的护卫下向前走去。后面二营跟上来。 暴雨“哗哗”地下着，两个营的先头分队，八个膘悍的战士平端着八挺机枪走在前面，急步向前搜索前进，右手食指扣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开火。 地上一堆堆刚烧过的黑炭，一个个吃完随手扔掉的罐头盒，却没有鬼子兵的踪影。部队踩着泥水迅速地前进。 雨小下来，团部的人员也在泥泞中顺利地越过了鬼子的封锁线。 李显忠对张参谋吩咐着：“张参谋，告诉刘中贵，把声势造大点，多吸引些鬼子追咱们。如果到时候战士们一人摊不上一个，可不够吃的。” 张参谋回答：“我告诉刘营长，把声势造大。”留在原地等断后的二营。李显忠他们向前走去。 刘中贵率二营过来，听了张参谋传达的团长指示后说：“好说，我要去捅马蜂窝了。”对身边的连长命令道：“四连长，你带战士们向北打，要狠狠打，打一阵后边打边向东南方向撤，在途中的有利地形上再狠狠地揍他。记住，不要恋战，鬼子跟上来就走。我带五连打南边。” 四连长用不高却有力的声音：“四连，跟我来。”带领战士们左转身向黑暗中冲去。刘中贵一挥手率五连向南冲去。 李显忠等团部的人员顺路向前走，身后南北两个方向都响起了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及八路军官兵“冲啊，杀啊”的叫喊声。 李显忠观察一会后对田参谋长和张参谋说：“向前走走，选个好地形，再和鬼子来个小高潮。” 两座小山前，一条大路从两山之间穿过。田参谋长对李显忠说：“团长，这里就是打阻击的好地方。” 李显忠对叶政委说：“老叶，你和吴书记、周专员先走，我和田参谋长等等二营，会会鬼子再走。一会就追上你们了。” 叶政委关切地嘱咐道：“我们先走也行，你们可注意点，别冒险。”带着吴书记、周专员、宋长春、陆枫等人走了。 刘中贵带二营赶过来。李显忠迎上前：“刘营长，利用这两座小山的有利地形，再狠狠地打鬼子一个伏击，激怒鬼子。然后迅速撤离。” 刘中贵：“是。”指挥四连五连在两座小山上隐蔽下来。 鬼子追上来了，机枪、步枪子弹激烈地射来，打在石头上弹头横飞，进行火力侦察。八路军阵地上却毫无动静。 一阵猛烈地射击后，大路上出现了黑压压的鬼子队伍，顺大路向小山涌来。 刘中贵把枪一挥，“打”。两个山头上同时射出密集的子弹，射向黑压压的鬼子群，手榴弹在鬼子群里爆炸。鬼子兵一片片地倒下。 受到突然而猛烈打击的鬼子趴在地上，双方对射起来。 鬼子的迫击炮向二营的阵地打起来，炮弹在山头上爆炸。鬼子兵借炮火的掩护又发起进攻。 二营的枪弹手榴弹又打向鬼子群。鬼子兵再次趴下，用更猛烈的火力还击。刘中贵却已经带着两个连悄悄地撤走了。 鬼子的机枪和迫击炮向两个山头打的更凶了，炮弹在山顶和山后爆炸，腾起一道道火光。 鸡公山皂角峪山沟里，李显忠、叶政委、田参谋长带着警卫排向山沟深处行进。李显忠观察山沟两侧，树丛里、石头后面、土坎下埋伏着八路军官兵。一营长和四营长都打手势表示准备就绪。 到山沟拐弯处，李显忠：“咱的指挥部就设在这里吧。”三人找好位置，拿望远镜向山沟口望去，只见二营的官兵们正向山沟深处退来，后面的官兵们不时的进行阻击，使后面追来的日军越聚越多。 李显忠高兴的说：“二营今天请来的‘客人’不少啊。” 叶政委微笑着：“可惜这些‘客人’不知道，这不是来赴宴，而是来赴死的。” 鬼子兵在中队长的指挥下猛烈地向边打边退的八路军开火，边追边打。鬼子大队长高桥看着被他的部队追进山沟的八路军和向里涌进的日军，用手抿着卫生胡子，吩咐身边的鬼子少尉：“给黑田司令官发报：我高桥大队现已将八路的主力部队赶进了鸡公山皂角峪，八路已无退路。我部正在发起攻击，待全歼八路后再详细报告。”少尉敬礼离开去发报。 高桥跟上部队向山沟里追去，整个日军高桥大队全部进入了八路军的伏击圈。 李团长发出开火的命令，八路军官兵猛烈开火，先是一排手榴弹在鬼子群里爆炸，接着无数的手榴弹从两侧山坡上飞出来，飞向鬼子群，鬼子兵连人带武器被炸的血肉横飞。 两侧山坡上又响起激烈地枪声，没被炸死的鬼子又被击中，纷纷倒下。没死的鬼子伏在地上漫无目标地向四下打枪，负隅顽抗。 八路军战士在两侧山坡上居高临下地打活靶，一个个鬼子被击毙。 负了伤的高桥左手捂着受伤的腹部，右手拿着指挥刀，一摇三晃地骂“八格。”指挥鬼子兵继续顽抗。 八路军官兵高喊着从山上冲下来，受伤的鬼子兵仍负隅顽抗，端枪和战士们拼杀。受重伤躺着和坐着的鬼子兵用刺刀自杀，有的用手榴弹自杀。 一营长用手枪指定高桥，大声喝道：“放下武器，我们优待俘虏，你会受到优待的。” 高桥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鬼子兵，嘴里不住的“八格”，两眼冒着凶光，手里挥动着指挥刀，突然把刀调转，双手握刀插入自己的腹中，瞪着双眼，歪在地上，腿又登了几下。 一场激战不足二十分钟，高桥大队全军覆没。 山沟口方向传来了激烈地枪炮声。 李显忠过来对三个营长吩咐道：“快打扫战场，带好武器弹药，准备冲出沟去。” 官兵们向没死的鬼子补枪毙命，不留活口，又从横七竖八的死鬼子身上拿走枪支和子弹，向沟口冲去。 宽大的谷口，三营利用地形抗击冲过来的鬼子。鬼子密集的机枪步枪子弹打的战士们抬不起头来，炮弹也在阵地前后爆炸，官兵们伤亡不断增加。 三营长高声喊道：“同志们，决不能让鬼子接近沟口，狠狠地打，保证沟内咱们团全歼敌人。” 一个机枪手换上新弹夹，推弹上膛，又向鬼子扫射起来。其他战士也一枪一枪地打着，冲在前面的鬼子一个一个的倒下，后面的鬼子又冲上来。 一颗炮弹在机枪手身边爆炸，机枪手头上流下血来，歪倒在一边。鬼子趁机叫喊着冲过来。 三营长过去拉开机枪手，自己伏下来用机枪向鬼子扫去，鬼子成片的倒下。 后面，一营四营的八路军战士不顾炮火的阻拦，急冲过来加入战斗，猛烈地火力压制住了鬼子的进攻。 鬼子的炮弹不断在阵地前后爆炸，双方对峙着。 李显忠、叶政委、田参谋长看着沟口的场面，商量着对策。 田参谋长感慨地说：“没想到小鬼子咬的这么紧，不是三营，咱真被堵在沟里了。” 李显忠说道：“三营伤亡已经很重了。现在看小鬼子是越聚越多，咱们在这里不能久待，要冲出去摆脱这股敌人。参谋长，命令一营四营组织突击队同时上前，猛打猛冲，撕开一个口子，其他连队再向两边攻击，掩护团部和专区机关冲出去，再断后边打边撤，掩护部队转移。二营保护团部和专区机关，冲出去后作前队先行。” 田参谋长答应道：“是，我立即组织。”带警卫员向前走去。 李显忠向身边的人下达命令：“团部和专区机关做好准备，待一营四营撕开口子后立即跟着冲出去。现在快做好准备。” 沟口阵地。鬼子又一阵猛烈地炮火轰击八路军的阵地，炮弹密集地爆炸着，阵地前烟尘滚滚，对面看不见人。八路军官兵只有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炮火稀疏下来，鬼子兵又漫山遍野地向八路军阵地进攻过来。 八路军官兵伏在隐蔽物后，向冲上来的鬼子射击，机枪向鬼子群猛烈扫射。 阵地后，八路军战士呐喊着冲过来，十多个强壮的八路军战士平端着机枪边扫射边向前冲，跃过防守阵地冲向敌群。后面的八路军战士也像潮水般向鬼子涌去。一阵猛打打开了宽大的缺口。 李显忠、叶政委、田参谋长、张参谋等人也手拿武器跟着向外冲去。 吴书记、周专员、宋长春、陆枫等人跟在李显忠后面向外冲。 伏在地上的八路军官兵也起来跟着向外冲。 两侧的八路军和鬼子兵绞杀在一起，枪声、手榴弹爆炸声响成一片，双方的士兵也成片地倒下。 小山坡前，日军石洋少佐用望远镜观察着战场。身边的鬼子用指挥旗指挥着前方鬼子作战。 刘中贵带着二营从侧面快速地冲过来，机枪步枪齐射，手榴弹乱飞，一阵弹雨过后，石洋和众鬼子倒在血泊中。刘中贵带着战士们过来，捡起石洋扔在地上的指挥刀，又指挥战士们向鬼子的炮阵地冲去。 炮阵地上又响起一阵喊杀声和手榴弹爆炸声。 李显忠、叶政委、田参谋长等人走上小山坡，枪声和爆炸声越来越小。李显忠看着远处战场上手榴弹爆炸后冒起的烟尘：“咱们跳出鬼子的包围圈了。再前行一段等一营三营四营赶上来。” 一队队衣服残破的八路军战士向这边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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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8-18 12: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