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的爱憎分明

山水享文 · 发表于 2020-5-31 12:26

这年，上级又有了新精神。牛，马，驴，骡等牲畜再次分到户下饲养，集体使用。说是集体使用，其实，私人也用。记得我家分了牛。不几天，永祥永深二位老兄就去借我家的牛去拉水车浇地，我不放心，跟在后面去看。在西坡里，把牛套在一架解放式水车上，浇完地后，他们要送牛去我家，我不让，我自己把牛牵回家的。这年我念二年级，那些年没有多少作业，上学前、放学后，全沉浸在玩牛的欢乐中。这年，我们山阳庄从柳沟大社分得了不少牲口。分来了两匹大马，两头小毛驴和数头耕牛。一大队分的大马和小毛驴的下落我就不知道了。前天我问其祥叔，他也想不清了。我只说二大队分了一匹大花马。在柳沟大社时它是一匹辕马，配着一匹稍马，合拉一驾马车。有我村隗教才大爷赶这驾马车。这次柳沟大社只分给了我大队大花马，马车、稍马都没有分给我们。大队喂了几天，一匹马没有配套的，感觉太浪费，就把大花马卖了。马的记性非常好，过了好几年，到了一九六五年，隗教才大爷去枣园赶集，正好碰到大花马的新主人赶着马车在路边，那马见了教才大爷这当年的老主人，就摆头呼叫。大爷一看，原来是那匹大花马向他示意。他就走过去，捋了捋马鬃，那马很得意，很亲切。听大爷讲了这段往事，我们知道了马通人性，马有记性。成年后，我参加了工作，认识了供销合作社赶马车的浅井人康印皋。他讲起了骡马，滔滔不绝，他说：骡马这些大牲畜，很通人性，和熟人很亲，但是如果惹着它，它会记仇，并会伺机会报复人。那年头，供销社没有汽车，主要用马车运输货物。一次，康印皋错打了他的辕马，也就是说辕马冤枉了，被屈打了。拉着一车货上塘子崖，车在崖头当中坞车了，是稍马偷懒掉蛋。康印皋却猛打辕马，咋打也拉不动，打了一通，才发现是稍马偷懒。过了几天，康印皋赶着马车进大门，就是现在西大楼北面的东大门。赶车人有句俗话：“里首里赶车，没有外人，”意思就是赶车人是坐在里首里，也就是左边。指的是逆时针方向。我们这个地区，无论是打场，推碾子，推磨，都是逆时针方向行走，左面就是里面。（记住，我们这个地方，从古至今，都是走逆时针，顺时针是西方的）康印皋正要进大门，辕马突然将马车驾到南墙上，紧贴南墙向里闯，想挤掉康印皋的双腿。康反映忒快，身子向后一仰，迅速抬起双腿，反向车前。有惊无险，保住了小腿。后来，康印皋多次讲，是辕马想害他。起因就是他错打了辕马，辕马记仇。我们听了更深信大牲畜通人性、记仇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