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锦屏烽火》连载之七

活性炭雕 · 发表于 2010-11-28 18:57

继续将本人的习作小说《锦屏烽火》上传，请各位朋友阅后提出宝贵修改意见。

争子 · 发表于 2010-11-30 0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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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许家院里，树荫下，肖淑芸和许凤茹打着做鞋子的袼被。太阳下晒着已经打好的两板。
肖淑芸起身去上厕所。许凤茹一人在院里干着。
“哐”的一声响，大门被踹开的声音传进来，三个喝的醉薰薰的鬼子闯进来。
许凤茹看见闯进来的鬼子大吃一惊，站起身扎煞着满是浆糊的两只手向后退了两步。
一鬼子咧嘴一笑：“花姑娘的。”张开双臂向许凤茹扑来。
许凤茹急忙跑进与肖淑芸同住的东偏房，将门关上。
鬼子赶过去用力把门推开，三个鬼子进了门。
一个鬼子把枪放下，扑向许凤茹，把许凤茹扑倒在炕上，脸凑向许凤茹的脸，两手撕扯许凤茹的衣服，把许凤茹的外衣撕开，不住嘴地叫着“花姑娘的，我的玩玩。”
许凤茹拼命挣扎着：“放开我，畜生，放开我。”双腿踢蹬着鬼子，双手推着鬼子的头。
另一鬼子过来两手按住许凤茹的双腿，鬼子压在许凤茹身上亲吻着许凤茹的脸和脖子。再一个鬼子大叫着看热闹。
许凤茹仍然拼死挣扎着，大叫着，推搡着。
肖淑芸从厕所出来，听到偏房里传出来许凤茹的挣扎叫喊和鬼子的淫叫声，急忙中抄起放在墙下的三齿钩，大喊着：“放开我女儿。”向屋里冲去。
鬼子在屋里端着带刺刀的步枪指向肖淑芸，阻挡肖淑芸进屋。
肖淑芸举起三齿钩砸向鬼子，鬼子举枪向上迎，三齿钩砸在枪上把枪砸在地上折断了，鬼子拿着半截枪退进屋内。肖淑芸举着三齿钩赶进屋。
炕上，鬼子压在许凤茹的身上，许凤茹叫喊着奋力挣扎着。
肖淑芸狠命的将三齿钩砸向鬼子，鬼子闪身躲着并用半截枪阻挡。三齿钩砸在桌子上插入木板里，肖淑芸用力也拔不出来。
压着许凤茹双腿的鬼子放开手，嘴里“八格，八格”地叫骂着，端枪过来一刺刀把肖淑芸刺倒在地，肖淑芸挣扎着：“我的女儿，我的……”昏死过去。
炕上，鬼子还在撕扯亲吻着许凤茹，不住口地：“花姑娘的，花姑娘的。”
许凤茹不再躲避，她用力推开鬼子的头，摆正了自己的头，又两手用力将鬼子的头搂过来，一口咬住了鬼子的鼻子。
鬼子“哇啦”叫着要起来，鼻子被许凤茹咬下来，血流在许凤茹的脸上。
许凤茹不松手，吐出嘴里的血肉，又一口咬住了鬼子的耳朵。
鬼子叫着用力推开许凤茹，下炕拿起枪，用刺刀不住地戳向许凤茹的肚子和前胸，将许凤茹杀死，才掀起衣服按着鼻子和耳朵跑出去。两个鬼子跟着跑出去。
肖淑芸和许凤茹都倒在血泊中。
刘全友回家来，先拿着水瓢喝了个饱，看着又打了半板的袼被，大喊着：“他李婶，他李婶。”见无人应自语着：“这是上那儿去了。”
看到东偏房门里肖淑芸躺在地上的血水里，大叫着：“不好了，杀人了。”跑出去叫人。
听到刘全友喊声跑进来的几个男女邻居，把昏迷后躺在血水里的肖淑芸拉起来。一个邻居看到炕上的许凤茹：“这里还有凤茹姑娘。”
许仁元和刘全友进来。许仁元摸着肖淑芸的脉搏：“还有救，老刘，快，送镇上夏郎中诊所。”刘全友和众人七手八脚地抬肖淑芸出去。
邻居：“许先生，凤茹姑娘在炕上。”
许仁元转身看着炕上浑身是血的许凤茹，摸向凤茹的脉搏，然后放开手，拉过被子来盖住许凤茹的尸体，眼泪不住地流下来。
李志强从外边叫着跑进来：“娘，凤茹妹。”
许仁元擦把眼泪：“我让全友送你娘去镇上夏郎中那里了。凤茹，她死了。”
李志强到炕前：“凤茹妹。”掀开被子看着凤茹被杀的样子，然后盖上，伏下身子大哭：“凤茹妹……”
许仁元含着眼泪：“志强，你娘伤的也很严重，咱先不顾死的顾活的，你快去夏郎中那里侍候你娘。现在就去。”
李志强止住哭：“老爷，那你自己在家，我去镇上。”起身出去。
许仁元看着许凤茹的尸体，痛哭着：“凤茹，我的女儿……”
夏郎中诊所里，肖淑芸躺在床上，还在昏迷中。
李志强怔怔地坐在一边，看着昏迷中的母亲，给肖淑芸掖掖被单角。
肖淑芸痛苦地皱着眉，动了动身子，口中发出轻声的呻吟：“哎哟。”
李志强轻声地：“娘，你醒了么？”
肖淑芸睁开眼，无神地看了看，看到志强的脸：“志强，我这是在哪里？”
李志强伏下身：“娘，你这是在夏郎中诊所里，你受了伤，夏郎中给你做了手术，因为失血过多，你都昏迷三天了。”
肖淑芸回忆着：“我是受了伤。三个鬼子把凤茹拉进屋要糟蹋，我举着三齿钩子和鬼子拼命，让鬼子捅了我一刺刀，我就啥也不知道了。凤茹姑娘咋样？”
李志强难过地扭过头：“凤茹她……”
肖淑芸：“凤茹她咋了？你快告诉娘。”
李志强流着泪：“凤茹她被鬼子杀死了，昨天已经埋葬了。”
肖淑芸哭出声来：“凤茹，我的好女儿。”眼泪不断地从眼里涌出。
李志强擦擦泪，也给肖淑芸擦去泪水：“娘，你别难过，我会让小鬼子用血来偿还的。”
肖淑芸止住哭：“孩子，我知道你的心。回去看看许老爷，劝他别太悲伤。也告诉他，我醒过来了，让他别挂心。”
李志强：“嗳。”
李志强一手提着盒子，一手搀着伤刚愈脸色苍白行走无力的肖淑芸来到一座新坟前。
坟上插着几根柳枝。坟前的墓碑上刻着“爱女许凤茹之墓中华民国二十七年夏  许仁元立。”
李志强和肖淑芸见到新坟，眼泪就止不住地落下来。
肖淑芸蹲在坟前，点上三拄香，把盒子里的供品拿出来摆上，又点上黄纸烧着，才喃喃地诉说起来：“闺女，是大婶没保护好你，让你年纪青青地惨死在鬼子手里。你也是个刚烈的女子，临死还咬掉了小鬼子的鼻子和一块耳朵，你是好样的，大婶没有白疼你。闺女，你太年轻了，你的死让大婶难过啊。”呜咽着哭起来。
李志强眼含着泪水默默地围着新坟转了一圈后，也过来跪在地上。回想着与凤茹在一起的往事：

一群孩子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一个男孩装老鹰，六岁的小志强装老母鸡，几个略小的孩子一个抓一个的衣服在小志强身后装小鸡，五岁的许凤茹是最后一个。
装老鹰的男孩左跑右跳地抓李志强身后的小鸡。李志强张开双手跳动着身子拦挡老鹰不让老鹰得逞，后面的孩子们随李志强的移动而大幅度地摆动着。装老鹰的男孩三五次摆动后得手，抓住了最后面的许凤茹。
装老鹰的小男孩：“凤茹被我抓住了，凤茹被我抓住了。我不吃小鸡，就抢了小鸡做媳妇，凤茹给我做媳妇吧？”
小凤茹挣开小男孩的手：“我才不给你做媳妇呢。”跑到小志强身边：“我只给我志强哥做媳妇。志强哥，我只给你做媳妇。”

大杏树下，小凤茹和两个小孩仰头看着树上的三个孩子。
树上，小志强爬在最高处摘即将成熟的野杏。
小凤茹在树下叫着：“志强哥，你上一点有个发红的杏，你给我摘下来。”
小志强向上看着，试着树枝的承受力慢慢上去把红杏摘下来。下树来把红杏交给小凤茹。
小凤茹拿着红杏用感激、自豪、夸赞、幸福的目光看着小志强。

小志强在院里孤独地玩着，年青的肖淑芸在厨房忙碌着。
大门响，小凤茹背着书包跟着许仁元进家来。
小志强用羡慕和渴望的目光看着小凤茹。
小凤茹跑到小志强身边：“志强哥，我上学了，你想上学吗？”
小志强重重地点点头。
小凤茹跑到许仁元跟前拉着许仁元的胳膊：“爹，让志强哥也去上学吧，让志强哥和我一起上学吧。爹，你答应我，你答应我嘛。”
许仁元：“志强过来。”
小志强犹豫着走到许仁元面前。
许仁元：“志强，你想上学吗？”
小志强点头渴望的语气：“想，我想上学。”
许仁元：“好，下午你和凤茹一块去上学。”对肖淑芸：“她李婶，下午让志强和凤茹一块去上学，你给他准备准备。”
肖淑芸从厨房出来满脸欢喜地：“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小凤茹高兴地跳跃着。

李志强：“凤茹妹，快到山顶了，咱紧走几步看谁先上去？”
许凤茹：“急啥，一天长着呢，说着话慢慢走多好，何必非跑出一身汗来。这里没有人，我要你拉着我的手走。快点。”把手伸过去。
李志强停住步拒绝着：“凤茹妹，咱们都是大人了，别拉手了，行吗？”
许凤茹：“不行，我就要你拉着我的手走。”手还伸着。
李志强走过来抓住许凤茹的手：“真拿你没办法，走吧。”
许凤茹胜利和兴奋地：“这还差不多。”含情地看着李志强。

李志强从回忆中回过神来，面对新坟跪在地上，紧握着拳头：“凤茹妹，你死的好惨啊，都是小鬼子作的孽。今天我向你发誓，三个鬼子杀害了你，我要杀死三十个鬼子，为你、为娘报这血海深仇，一定让他血债血偿。”

                        （二十）

大集上。两个鬼子一肩背枪一肩背菜筐在集上走着，赶集的人都远远躲着。
一个戴破草帽的高个汉子，用草帽遮着半个脸，在不远处跟着鬼子向前走。
走到拥挤的地方，高个汉子紧走几步赶上鬼子，伸胳膊从背后锁喉将鬼子搂住，另一只手手扭住鬼子的头，一用力将鬼子的脖子扭断，甩手把鬼子扔在地上，扑向另一个鬼子。
赶集的人群看着有人和鬼子打架，惊慌地向四处躲闪。
鬼子听到后面的动静，回头看见鬼子倒在地下，慌忙把肩上的枪向下摘。
高个汉子急步过来，对着鬼子脸上打去一拳，把鬼子打倒在地，过去扭住鬼子的头转圈扭动，把鬼子的脖子扭断，扔在地上，然后起身向人群里挤去。
人群中看到两个鬼子死在地上，两支枪落在尸体边，惊叫着向街两头散去。路边摆摊的也急忙收摊子离去。
混乱中高个汉子扔掉草帽，英气勃发的李志强左挤右挤，消失在人群里。
警哨响，七八个警察荷枪实弹地跑过来警戒，不让行人接近。
警长过来，摘下白手套在鬼子的鼻子上试了试，看着鬼子歪向一边的脑袋，对记录的警察：“两人都是被人扭断脖子致死的。杀人者武功很高，有如此高的功力，年龄应该在三十五岁左右。”对众警察：“先把两具尸体抬走，再找知情人了解杀人者的情况。”戴上手套先走。其他警察忙着收尸。

山坡小路上，三个鬼子的枪刺上挑着两只鸡一只兔子，哼着小曲前后走着。
迎面李志强走来。李志强有意放慢脚步，闪到路边，做出让鬼子过去的样子。
三个鬼子瞪着凶眼看着李志强，李志强面无表情地站在路边。
两个鬼子走近李志强欲擦身过去时，李志强迅速出手，右手一轮，手中的短刀已经划破了两个鬼子脖子上的动脉，鲜血溅出，两鬼子扑倒在地，连人带枪滚下斜坡，脖子上冒着血沫。
后面的鬼子急忙后退两步，挥动带着鸡的刺刀刺向李志强，李志强闪身躲过，左臂夹住鬼子的枪，右手挥出，利刃割在鬼子的脖子上，鬼子倒在地上。
李志强解下三个鬼子的子弹盒，带上三支步枪，向另一条路走去。
十多个鬼子兵围着三个鬼子的尸体看着，中村拨弄着三个鬼子的脑袋，看着脖子上的伤口，再翻动着看了。站起来，盯着三具尸体，咬着牙：“八格，一刀毙命，让人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什么人如此厉害。八格。”

傍晚，太阳就要落山了。李志强伏在公路边的土坡后面，监视着一面是山崖，一面是深沟公路。
鬼子巡逻的摩托车从远处驶来，挎斗里的鬼子右手握着机枪的枪把。
李志强用枪瞄向驾驶摩托车的鬼子。
在百多米的距离内，鬼子的摩托车成直线向李志强隐蔽的方向驶来。
李志强扣动扳机，枪响，鬼子驾驶员头向后仰，摩托车打弯向深沟里跑去。鬼子发出惊恐的惨叫声。
摩托车滚下山坡，三个鬼子随着往下滚，两个被石头挡住，一个滚下沟底。
沟底一声爆炸，山沟里乱石横飞，接着腾起大火，一股黑烟直上天空。
李志强看了看燃着大火的山沟，隐身而去。
中村站在公路上，看着鬼子兵从半坡下把一个鬼子尸体抬上来，把一个受伤的鬼子架上来。
受伤的鬼子到中村面前报告着情况：“队长，我们的摩托车行驶过来，突然遭到伏击，子弹打中了田中君，摩托车失控，才摔下山沟的。”
中村查看着田中的尸体，眉心中弹，一枪毙命，不仅吸了一口冷气。更加烦躁起来。

许家堂屋里，许仁元、肖淑芸、李志强三人吃着饭。
许仁元放下饭碗，把筷子搁在碗上，掏出手绢擦擦嘴：“志强，这些天，咱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我明显觉得一下子老了许多，干啥事也是力不从心了。你娘受了伤也还没恢复过来，我想把这个家交给你来打理，你在家里多待一待，你看行不行？”
李志强停住吃饭：“老爷，我还是个孩子，那能理得了家。老爷只是因为凤茹妹突然离开，心里难过，才觉得力不从心。老爷，我在凤茹妹坟前立下誓愿，要杀死三十个鬼子为凤茹妹报仇，如今我心里想的是寻找机会杀鬼子，理家的事还是老爷自己担着吧。”
许仁元吃惊地：“杀鬼子？报仇？那石河镇集上的鬼子，西岭村路上的鬼子都是你杀的？”
李志强平静地：“是我杀的。这才杀死五六个，离三十个还差的很远呢。”
许仁元：“鬼子手里有枪，你赤手空拳地对付鬼子那可太危险了。孩子，这仇咱就是不报，也不能再出事了，这个家可经不起折腾了。”
李志强：“老爷放心，我会小心的，小鬼子也不是三头六臂，三两个鬼子不是我的对手。”咬着牙凶狠而坚定地：“他们遇上我，只有死的份。”
肖淑芸：“老爷，志强这孩子从小就倔强，认准了的路就走到底，谁也劝不住。他和凤茹姑娘一起长大，情同兄妹，如今鬼子害死了凤茹，他那能放过鬼子？就让他杀几个鬼子出出这口恶气吧。”
许仁元：“志强杀鬼子给凤茹报仇，凤茹泉下有知，死也瞑目了。”流下泪来。

月光下，李志强手拿用野菊花棵编成的花环，来到许凤茹的坟前，将花环放在墓碑上。后退一步，鞠了一躬：“凤茹妹，我又来看看你了。这几天，我已经杀死六个鬼子。这六个鬼子中，不知道有没有残害你的那三个鬼子。但是鬼子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他们侵略咱中国，杀害咱中国人，所以都该死。我才杀死六个，与给你报仇的数量还差好多，不过不会用多长的时间我就会让你含笑九泉，夸奖你志强哥说话算数。凤茹妹，我的好妹妹，你听到我的话了吗？”声音呜咽着。
又眼盯着坟墓，缓慢地绕坟转了一圈，停下脚步：“凤茹妹，我走了，有空我再过来看你。”退后三步，才转身大步离去。
李志强走进真武庙大殿，站立在打坐的谷丰道长身后：“师父。”
谷丰道长转过身，仍然坐在蒲团上：“志强，你娘的伤势恢复的可好？这几天你没到这里来，石河镇和西岭村杀鬼子的事可是你所为？”
李志强：“我娘的伤已无大碍，现在能做事了。杀鬼子之事是我所为，我要为凤茹和我娘报仇，不能让她们的血白流。”
谷丰道长：“做这些事咋不让我和你师兄帮你，你却自己去冒险，你不知道单丝不成线、孤掌难鸣的道理吗？多个人可就多个帮手。”
李志强：“我对鬼子采取的是偷袭和暗杀，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目标，所以没请师父和师兄帮忙。师父不要多心。”
谷丰道长：“是我多心吗？你是不想让师父和师兄涉险。这样，以前的事我可以不管，以后的事我不知道便罢，若是知道了，就是我不出手，我也会让你师兄帮你的。对付小鬼子需要枪，一会你拿支枪走。”
李志强：“师父，我手里已经有三支大枪了，短枪又用不上，我就不拿了。师父，没事我先回去了，家里需要人。”
谷丰道长点头应允。李志强行礼告辞，退出大殿。

山本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发着火。屋中间，中村小队长立正站着接受训斥。中队长龟田在一旁看着。
山本怒吼着：“你驻防在老虎岭还不到两个月，就多次遭人袭击，损失了十来个皇军士兵，你却连是谁袭击了你都不知道，你这是失职，失职。”
中村：“请少佐阁下给我时间，我一定把偷袭皇军的凶手查出来。”
山本：“我再给你时间，一定要把偷袭皇军的人就地正法。再是约束好部队，不要单人外出。如果再出现闪失，你自己向天皇剖腹谢罪吧。去吧。”
中村敬礼后退出。
龟田不满地：“少佐阁下，现在与皇军作对的人越来越多，我们这样被动应付也不是办法，我们应该大开杀戒，对可疑的人宁可错杀，也决不放过，用强硬的手段把中国人镇压住。”
山本：“不，不。你说的办法，不能不使，也不能多使。中国有四亿多人，能统统杀了吗？杀人多了会激起更多中国人的仇恨，我们会处于更危险的境地。再说咱们大**帝国侵占中国的目的，是占领中国的领土，奴役中国的人民，掠夺中国的财富。奴役中国人，要采取柔和手段，必要时才能使用强硬手段。”
龟田咬牙切齿地：“可是，中国人偷袭杀害皇军的事件不断发生，已经到了让我难以容忍的地步。皇军士兵不该这样白白地送命。”
山本：“不会白白送命的，在适当时机，我会让中国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龟田疑惑地看着山本。

山坡上，李志强伏在草丛里，两眼注视着公路，枪放在身侧。
烈日当头，李志强头上冒着汗，仍然一动不动地守候着，等待着，
太阳要落山了。一天过去，不见鬼子巡逻队的踪影。
李志强从草丛里起来，悻悻地走了。

老虎岭小树林边，李志强伏在土坎后，监视着鬼子据点。远距离看到据点炮楼上，一个鬼子端枪游动着。据点门口，只有两个鬼子站岗，有鬼子出来换岗，却没有其他出来的鬼子。三辆摩托车停在院里。鬼子兵从屋里出来，跨上摩托车，架上机枪。三辆摩托车载着九个鬼子出门，向同一个方向开去。
李志强看一眼远去的鬼子，脸露笑容，提枪慢慢退出土坎，快步进入了树林。
李志强来到公路边，把用杂草编的伪装帽戴在头上，伏在一个树坑里，两眼监视着公路。公路远方，三辆摩托车驶来，鬼子的头盔和机枪反射着阳光。
李志强把枪伸了出去，拉枪栓子弹上膛，枪口对准了摩托车上的鬼子。
摩托车越来越近，李志强手扣扳机，枪响，鬼子司机中弹，车向路边驶去。
李志强再将子弹上膛，瞄向鬼子机枪手射击，机枪手也中弹倒在挎斗里。
摩托车上的鬼子急忙跳下车，以摩托车作掩护，架枪向李志强射击。两挺机枪扫射过来，打的李志强抬不起头。
五个鬼子在机枪的掩护下叫喊着向山坡上冲来。
李志强趁鬼子射击的间隙抱枪跃出树坑滚到一边，脱离了鬼子机枪的压制，据枪向冲上坡来的鬼子瞄准。枪响，冲在前面的鬼子被打倒，滚下坡去。
鬼子的机枪又压制过来。李志强放弃了再狙击，向后跑着进入了树林。几个鬼子端枪追过来。另一侧，中村带着十多个鬼子也赶过来。
小树林里，鬼子成散兵队形，慢慢向前搜索前进着。搜索出树林，见一个人正向山上爬去。中村把指挥刀一举，鬼子机枪射手立即架好机枪向那人射击，其他十几个鬼子向山上追去。
山坡上，李志强向山洞跑着爬着，子弹打在他的前后左右，压制的他难以快速前行。只好原地趴着不动。
山下，鬼子叫喊着向他冲来。
李志强一侧的大石头后面突然响起枪声，一个追赶的鬼子中弹倒下，鬼子也趴下向前爬，追赶的速度放慢了，鬼子的机枪也向一侧的大石头射击。放松了对李志强的压制。
李志强猛的起身，快速跑向洞口。
鬼子的机枪又向李志强射来，李志强跑进了山洞。
很浅的山洞里，李志强在洞口迅速找好射击位置，据枪向山下冲上来的鬼子射击，把鬼子的火力吸引过来。
惠明趁鬼子射击停顿的间隙跑进洞来。
李志强惊喜地：“师兄，你咋来了？”
惠明用手比划着告诉志强：师父听到枪声不断，就让他出来看看，他拿了一支枪就上了山，看着鬼子追赶志强，他就掩护志强进了山洞，自己也过来了。比划着表示要和志强一起打鬼子，打个痛快。
李志强比划着表示感谢。
两人盯着向山上冲来的鬼子开枪，两个鬼子中弹滚下山去。
鬼子的机枪子弹打过来，打在山洞外的石壁上，弹头乱飞，发出铮铮响声。
两人继续向半坡的鬼子射击着。又一个鬼子倒下，李志强说着打死的鬼子数：“13个。”
洞口上方滚落下一块石头，接着两颗手榴弹在洞口爆炸。
炸起的石块横飞，泥土泼向二人。惠明抖抖土，指指上面。
李志强点点头，也向上看看。
又一颗手榴弹扔进来，落在两人的头前。
惠明起身趴在李志强的头上。手榴弹爆炸，惠明被炸的血肉模糊，炸起的石块砸在惠明和李志强身上。
李志强把惠明从身上翻下来，看着奄奄一息的惠明，叫喊着：“师兄，师兄。”
惠明睁开模糊的双眼看了看志强，吃力地向志强做了个打鬼子的动作，双眼一闭，头歪向一侧。
李志强泪水流下来：“师兄，师兄。”抱起惠明的遗体移到洞里放好。
两个鬼子从洞口两侧进洞，将地上的两支枪踢了踢，端枪向洞里搜索。
李志强从腰里拔出钢针，扬手射向两个鬼子。
两个鬼子“哇啦，哇啦”叫着，扔了大枪，双手捂眼，在地上打转。
李志强上前一手搂住鬼子的脖子，一手抱住鬼子的头，将鬼子脖子扭断，扔出洞外，引来鬼子的一阵射击，子弹打在死鬼子的尸体上。
李志强咬着牙掐着蹲在地上的鬼子的脖子提起来，鬼子挣扎着，直到翻白眼不动了，才把他扔出洞外。鬼子的尸体进入弹雨中。
山坡上，中村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鬼子，暴跳着：“用掷弹筒，炸死他。”
两具掷弹筒向山洞发射手榴弹，手榴弹在洞口附近爆炸，一颗打进洞里，山洞里飞出崩起的石头和泥土。山洞里向外射击的枪声停止了。
中村挥手：“停止射击。”观察着山洞的动静。一挥手：“走，上去看看。”带着鬼子向山洞爬去。
中村指挥着鬼子小心翼翼地接近山洞，四处搜索着。突然从一侧射来密集的子弹，两个鬼子被击中倒下。鬼子急忙卧倒，寻找着打枪的方向。
又一排子弹射来，中村看到十来个隐蔽在石头和土坎后面射击的穿灰布军装的士兵：“机枪掩护，统统的撤退。”
鬼子的机枪向穿灰布军装的士兵打去，掩护着鬼子兵撤退下去。
两个穿灰布军装的士兵跑进山洞，将昏迷的李志强从土里拖出来，见头上还向外流血，一个士兵扯出毛巾给李志强扎在头上的伤口处。
两士兵搜索了山洞，一个士兵背起李志强，一个士兵捡起地上的四支枪背上，离开山洞。

                        （二十一）

饭菜摆在桌子上，桌上放着三份盛上饭的碗筷，许仁元和肖淑芸面前各一份，两人等着李志强回来吃饭。
肖淑芸看着焦急的许仁元：“老爷，你别等他了，你先吃吧。”
许仁元担忧地：“响了大半天的枪炮，早就停了，志强到现在还不回来，我担心……”
肖淑芸安慰着：“打枪打炮不一定是对着志强的。也许这孩子贪玩，在哪里落住了，让老爷操心。他回来我一定说他。老爷先吃饭吧。”
许仁元：“不是他最好。这孩子如再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家可真的完了。”
两人都没心情吃饭，默默地想着心事。

李志强躺在病床上，头上包裹着绷带，脸色蜡黄，仍处在昏迷状态。
严翠萍身穿八路军军装、外穿白大褂，来到病床前，看着李志强干裂的嘴唇，拿过水来用小匙将水一点点倒入李志强口中。
李志强痛苦地皱着眉头，吸吮着倒入口中的水，慢慢睁开眼睛，模糊地看着一身军装的女护士严翠萍。
严翠萍放下手中的水缸子：“你醒了。”
李志强想挣扎着坐起来，伤口痛的他又躺下：“我，我这是在哪里？”
严翠萍按住他：“别动，你这是在八路军的卫生队里，你受了伤，是侦察排的孙排长他们到山那边执行任务把你救回来的，你一直昏迷着，已经两天了，徐军医已经给你取出五块弹片，右侧还有三块弹片没取出来。你只能躺着，不能乱动。”
李志强沉默着回想着。
严翠萍又拿过水来喂李志强喝水：“再喝点水。”端详着李志强：“看你有些面熟，咱们在哪里见过。”也回忆着。
李志强听后看向严翠萍：“没见过你，不认识。”
严翠萍想起来：“在学校门口，你是许凤茹的志强哥，对不对。”
李志强：“我是叫李志强，可我没见过你呀。”
严翠萍：“那天你见了我们四人一起从学校里出来，头扭到一边，当然没看清我们，所以你说不认的。凤茹咋样，我们分别半年多了，挺想她的。”
李志强眼里含着泪花：“凤茹她，她让鬼子杀害了。”
严翠萍惊讶地：“你说啥，凤茹被鬼子杀害了？是咋回事，究竟是咋回事？”
李志强哽咽着：“也就二十来天的时间。那天凤茹和俺娘两人在家，突然闯进三个鬼子兵，他们把凤茹拖进屋要糟蹋，俺娘去和鬼子拼命，被鬼子刺倒在地。凤茹在挣扎中咬掉了鬼子兵的鼻子和耳朵，鬼子兵残忍地用刺刀把凤茹杀死在炕上，胸膛肚子被捅了十几刀。”
严翠萍听着掉着泪：“凤茹，你咋死的这么惨。呜，呜。”
李志强也进入悲痛之中：“凤茹被三个鬼子害死，我在凤茹坟前发誓，一定亲手杀死三十个鬼子，为凤茹为俺娘讨还这笔血债。”
严翠萍放下水擦去泪：“所以你才不顾一切地杀鬼子。前天孙排长送你来时，说二十多个鬼子向小山洞进攻，山坡上躺着十多个鬼子，他们救你时，泥土埋了你半个身子，拉出来看你还活着，就给你包扎了头上的伤口，把你背回来了。徐军医在你昏迷中从你身上取下五块手榴弹弹片，还有三块需要手术才能取出来。”
李志强：“你们是啥队伍，把我救回来？”
严翠萍：“我们是八路军，是专门打鬼子的队伍。这支队伍是八路军一一五师的一个团，开到咱鲁中来开辟**根据地。我也是才参军一个多月。八路军是老百姓的队伍，又看到你是打鬼子受的伤，所以就救你回来了。说了这么多，你该歇会了，你昏迷了两天，也该饿了，我去给你弄吃的。”起身出去。

李志强侧卧在手术床上。王队长、徐军医、严翠萍三人准备着给李志强做手术取弹片。
一女护士进来，一手拿注射器，一手拿一支药：“王队长，徐医生，麻醉药就这一支了。”
李志强：“我一个大小伙子，取个弹片还用麻药，你们就来做吧。”
徐军医：“小伙子，你能挺住痛？”
李志强轻松地点点头。
王队长：“还是打上这支，也能减些疼痛。”
李志强：“省下这支药吧，我能挺得住。”
王队长：“那就试试吧。”拿过一块纱布递给李志强：“一会塞到嘴里，把牙关咬紧，别在疼的叫的时候咬了舌头。”对其他人：“开始手术。”
徐医生主刀，拉开伤口，血向外流着。李志强咬着牙忍着痛，脸上淌着汗水。
弹片被一块块取出。
徐医生缝合伤口，王队长和徐军医用敬佩的目光微笑着看向李志强。

上元村里，于忠信、王建成、张玉山三个老人坐在一起说话。
王建成：“自从老虎岭上驻上鬼子，这四外八村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小鬼子到处抓鸡摸狗，欺负百姓，见了大姑娘小媳妇就追，你说咱这里还有安生日子过吗？”
张玉山：“许家的凤茹姑娘多好的孩子，也死在鬼子的刺刀下。小鬼子造孽呀。”
于忠信：“有魔就有道，小鬼子种下祸根，早晚会得报应的。石河镇大集上就有人出来杀鬼子了，前天那边山坡上响了半天的枪，最后还是小鬼子退了。惩治小鬼子这些恶魔的侠士已经出现了。”
张玉山：“听说这十多天死了十多个鬼子。这两天小鬼子正在各村搜查**分子，昨天我儿媳妇到西岭村走娘家，正赶上鬼子大搜查，把乡亲们全赶到大场院里，再一家家离去，可疑的人和家里人口不对的就当可疑分子抓走。”
村口传来“叭，叭”两声枪响。
张玉山：“怕是鬼子到咱村来了，快回家吧。”
三人分头走了。
村保长崔世安敲着锣连声高喊着：“乡亲们，皇军要进行人口查对，都到学校集合了。”
乡亲们被鬼子和皇协军驱赶着往学校走。许仁元和肖淑芸也随着人群向学校走着。
学校里，山本拄着指挥刀，和龟田、秦立本、张守业、于敬斋站在高台阶上看着走进来的人群，保长崔世安提着锣随着人群进来。
院子四周站着带枪的鬼子。房顶上鬼子架着两挺机枪，枪口对着集中的人群。
崔世安走上台阶，向山本一哈腰：“太君，全村人都来了。”
山本看一眼崔世安，然后点点头，示意开始。
崔世安转向人群：“乡亲们，雅静了。今天皇军的山本太君来咱村，要对咱村所有家庭的人口进行核对，请乡亲们给予配合。下面请山本太君训话。”闪到一边。
山本：“我们今天来，主要是核对户口，清查可疑分子，捕捉和消灭**分子，保证这里的治安平稳。今天的办法是，女人领自己的男人和家人，在门口由保长确认，然后离开，家里多人的说不清楚就作为可疑分子带走，家里少人的说不清楚的，也是可疑分子。有意扰乱今天秩序的，死了死了的。下面的开始。”
女人们急着找人挤来撞去，找好的拉着自己的男人和家人向门口涌去。
山本、龟田、秦立本、于敬斋站在一侧观察着向外走的一家家人，保长崔世安站在门口一家家清点核对着。
于忠信一家随人群向外走着。肖淑芸和许仁元随人流向外走到门口。张玉山一家跟在后面。
崔世安看着过来的许仁元和肖淑芸：“许先生，你走好。”放行过去。
秦立本和于敬斋过来，秦立本阴阳怪气地：“大表姐夫，你家四口人，咋只你两人呀？”两眼看着许仁元和肖淑芸，等待回答。
许仁元不屑地：“我家凤茹被鬼子残杀了，你不会没听说吧。他李婶的孩子志强一大早到县城给他娘买药去了，也没在家。”
秦立本阴险地：“真的买药去了？”
张玉山在后面接上话：“这还有假，今早晨我拾粪，看见志强上县城，我还让他给我捎几贴治腰疼的膏药来呢。”
秦立本没好气地瞪了张玉山一眼。换上笑脸：“大表姐夫，俺们来了，一会去看你，中午就在你府上吃饭，你稍准备一下。”
许仁元厌恶地：“算了罢，家里人吃的粮食越来越少了，可不敢再给你们吃了。你们还是到镇上吃大鱼大肉去吧。告辞了。”与肖淑芸离去。
秦立本气愤地：“这酸秀才是越来越迂腐了。”

严翠萍给李志强换药，打开李志强包扎着的绷带：“你的伤好的很快，伤口都收口了，再两天就能拆线了。
李志强：“天天在这里躺着养着，再好不快还行。严护士，你家是哪里？你是咋参加八路军的？”
严翠萍手不停地忙着：“我家是县城东董家营的，因为离县城近，小鬼子经常到村里祸害老百姓，俺娘就叫我到这附近的上官镇投奔我舅舅，我舅舅是乡间医生，我就跟舅舅学医了。八路军来了，我舅舅听了**宣传要参加八路军，也把我带来了。我和舅舅都在卫生队里。”给李志强包扎好伤口，收拾换药的用具准备离开：“今天晚上这村里咱八路军和村民联欢演节目，我领你去看。”出去。

村头大场院里搭着简陋的舞台，台前两角挂着两盏马灯，台下左侧部队整齐地坐成一片，右侧是村民，四周有八路军战士和手持红缨枪的儿童团员站岗。
场子上响彻着八路军战士嘹亮的歌声：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全国武装的弟兄们，
抗战的一天来到了，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前面有东北的义勇军，后面有全国的老百姓，
咱们携手并肩勇敢前进，看准那敌人，把它消灭，把它消灭……”
李志强和严翠萍来到场院，在人群后面坐下。
严翠萍：“你在这里坐着别动，我还有一个节目，我到后台去化装，演完我就过来找你。”离去。
李志强一人坐下来等着演出开始。
舞台上出现身穿八路军服的女报幕员，她微笑着向台下扫视一眼：“军民联欢晚会现在开始。第一个节目，大合唱‘救亡进行曲’。”报幕员退到一边，一队男女八路军战士迅速上台列队，一个戴眼镜的男兵在一侧用手风琴伴奏。雄壮的歌声从台上发出：“工农兵学商，一起来救亡，拿起我们的铁锤刀枪，走出工厂田庄课堂……”
李志强看着台上的演出，听着雄壮的歌声，眼前浮现出李玉昆老师激昂演讲的身形和于曼唱“救亡进行曲”的样子。
报幕员再次出现在舞台上：“下一个节目，请看小话剧《送郎参军》。”
严翠萍和一个八路军战士扮演的小夫妻两人扛着镢头，说笑着收工回家。
突然枪声响，鬼子进村了，到处杀人放火抢东西。
两个鬼子兵把怀抱孩子的老母亲推赶出来，老母亲被鬼子一枪托打倒在地，怀抱的孩子摔出老远。老母亲：“你们这群畜生，我的孩子，孩子。”
鬼子凶狠地用刺刀将老母亲杀死：“老太婆，死了死了的。”
另一鬼子向地上的小孩开枪。
小夫妻跑过去：“娘，小宝。”
见母亲和孩子惨死，年轻汉子举着镢头冲上去：“小鬼子，我跟你们拼了。”
两鬼子端枪迎向年轻汉子。双方对打，汉子危在旦夕。
“叭、叭”两枪，一个八路军连长开枪打死了两个鬼子。一队八路军冲上来。
连长：“同志们，快，消灭鬼子，救人救火。”八路军战士冲下。
妻子抱起地上的孩子，放在老母亲身边，哭泣着。
丈夫上前拉住连长：“长官，你们是啥队伍，谢谢你救了俺的命。”
连长：“我们是八路军，是专门打鬼子保护老百姓的。”
丈夫自言自语：“八路军，打鬼子。”
连长：“只有把鬼子赶出中国去，老百姓才能过安稳的日子。我们的队伍还要发展壮大，才能早日把鬼子赶走，老百姓才能早日过上安定的生活。”连长下。
丈夫到母亲和孩子尸体旁：“娘和孩子就这么被鬼子惨杀了。娘，孩子，我一定给你们报仇。八路军，这是一支好队伍，是打鬼子、保护老百姓的好队伍。要杀鬼子报仇，只有参加八路军。”
妻子擦去眼泪：“你去参加吧，有志向有骨气的男子汉都会参加队伍，拿起枪杀鬼子的。家里的事有我，你去打鬼子，咱们各尽各的义务，让小鬼子早日完蛋。”
丈夫：“那我去追赶队伍，家里的事就由你了。”站起身来。
妻子也站起来，走到丈夫身前，给丈夫扣好衣扣：“我等你打完鬼子早回来。”
丈夫看着妻子，慢慢转身离去。妻子望着远去的丈夫，招手致意。
台下观众报以热烈地掌声。八路军士兵中整齐地掌声。李志强也用力的鼓掌。
一个演员身穿古装，边舞剑边演唱了岳飞的《满江红》。演唱完受到满场喝彩。
演出结束，李团长、叶政委、田参谋长等上台向演员祝贺。
叶政委上前讲话：“乡亲们，同志们，今天的演出很成功，它是我们部队的文艺骨干自编、自演的节目，从每个节目演出后的掌声看，这些节目很得乡亲们和同志们的喜爱。现在我们的八路军还处在发展壮大阶段，八路军的基本任务就是打鬼子，把**鬼子赶回老家去，把全国的老百姓从**鬼子侵略的铁蹄下解救出来。正像《送郎参军》里连长说的，只有把鬼子赶出中国，我们才能过安稳的日子，只有我们的军队壮大了，才能早日把小鬼子赶出中国。我希望有志青年踊跃参加咱们的八路军，拿起枪杆子，打鬼子，保家园。”
台下又响起热烈地掌声。

团长李显忠从团部出来，对树荫里正在擦枪的排长孙飞虎：“孙排长。”
孙飞虎起立、立正：“到。”
李显忠：“走，带我去看看你救来的我那小老乡。”
孙飞虎：“是。”弯下腰迅速把枪装好插进腰里，随李显忠出大门。
李显忠和孙飞虎进了卫生队的门，王队长、徐军医从屋里迎出来。上前敬礼。
王队长：“团长，你……”
李显忠：“我听说你们救了我的一个小老乡，我抽空过来看看。”
王队长：“你这小老乡可是好样的，我们给他从伤口里取弹片，因为麻醉药还有一支，他就是不让打了，硬是咬着牙坚持做了手术，‘哼’都没吭一声。”
李显忠感兴趣地：“噢，真的这么牙硬？”
徐军医：“这是真的，是我给他做的手术。”
李显忠：“他是学关云长刮骨疗毒啊。看来是练家子，练武之人都爱争强好胜。他在哪个病房，咱去看看他。”
王队长领李显忠向病房走去。
病房里，李志强半坐半侧卧的躺在病床上。
严翠萍给李志强肩膀下的伤口上着药：“伤口愈合地很快。今天感觉咋样？”
李志强：“感觉好多了，要在家里，早该下地干活了。严护士，你说说，八路军是啥样的军队？”
严翠萍边包扎边说：“你是看了节目有想法吧。八路军是啥样的军队？我刚参军，我也说不好。我刚来时就问一些老同志这个问题，他们说，咱八路军的前身是南方的工农红军，都是穷苦老百姓组织起来，要坚决推翻剥削阶级的队伍，因此受到国民党政府军的镇压和围攻，最后被迫长征到了陕北，又赶上**帝国主义侵略华北，红军就改编成八路军开赴**战场，和小鬼子真刀真枪地拼杀，咱们这支部队就转战来到了山东。俺们的团长就是经过长征的老红军……”
“是谁在说我啊？”李显忠接着严翠萍的话音，在王队长、徐军医和孙排长的陪同下走进病房。
严翠萍见李显忠进来，急忙站起来上前敬礼：“团长。”
李显忠点点头。严翠萍急忙把胶布贴好，收拾用具离去。
王队长：“团长，这就是你那小老乡。”
孙排长：“那天，这小伙子满身是泥土，今天竟是这么帅气的小伙子。”
王队长：“和你这全团帅小伙有一拼。”对李志强：“小伙子，团长听说了你打鬼子的事迹，今天来看看你这小老乡。”
李志强看着李显忠，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心不在焉地想心事，没有回答王队长的话。
李显忠看着眉宇间散发着英气的李志强：“是个好小伙子，也有胆略。听说你一个人跟鬼子干，打死了十多个鬼子。小老乡，你是哪村的？叫啥名字？”
李志强：“我是上元村的，叫李志强。”
李显忠：“李志强！李志强。我有个儿子，也叫李志强，年龄也跟你差不多，不过不是上元村的。”
其他几人都好奇地听着两人对话。
李志强：“我老家也不是上元村的。是我五岁那年俺娘带我逃难逃到上元村的。俺娘说俺们是县城东旺李村的。”
李显忠惊奇地：“你娘可叫肖淑芸？”
李志强看着李显忠的脸点点头。
李显忠激动地：“儿子，你就是我的儿子李志强，我是你爹李显忠啊。”
李志强幻觉中将眼前的李显忠还原成年轻时的李显忠，恍然认出来：“爹，爹，是你，我可找到你了。”眼中涌出激动的热泪。
李显忠过去坐在床上：“儿子，快给我说说，你娘她好吗？你们这几年是咋过的？给我说说。”
李志强擦去眼泪：“爹走后，我娘就带着我离开了家，我们走了两天，我就病了，娘背着我累倒在上元村，是上元村的许仁元，人都称他许善人，把我们收留下来，娘就在他家当了佣人，照料他家病在床上的大老婆和失去亲娘的女儿。因为许仁元是教书先生，家里人又不多，娘在这家里像个管家，操持着家里的里里外外。这些年，我们生活的还算安定。”
李显忠：“那你为啥一个人上山打鬼子呢？”
李志强：“两三个月前，小鬼子在老虎岭的公路上修了炮楼，住了下来，距上元村也就二里地。小鬼子住下后，附近的村庄可遭了殃，三天两头有鬼子到村里抓鸡逮猪，侮辱妇女，吓得大姑娘小媳妇天天脸上搓着黑灰，打扮的窝窝囊囊。二十多天前，鬼子闯进了许家，当时只有俺娘和许家的小姐在家，三个鬼子把许小姐拖进屋里就要糟蹋，俺娘拿起三齿钩子与鬼子拼命，被鬼子刺伤昏迷了，小姐也宁死不辱，一口咬掉了鬼子的鼻子，又咬鬼子的耳朵，鬼子发狠把小姐刺了十几刀杀死在床上。我发誓要杀三十个鬼子为娘为小姐报仇，才开始了杀鬼子的行动。”
李显忠指着孙飞虎：“那天就是孙排长救了你，还不快谢谢人家。”
李志强满脸含笑地：“谢谢孙排长救命之恩。”
孙排长憨厚地：“不谢，不谢，应该的，应该的。”
李显忠高兴地：“孙排长你去和政委、参谋长说，就说我找到了儿子，中午我请客，你这大恩人也到，王队长、徐军医作陪。”
孙排长：“是。”出去。
王队长：“团长，你爷俩离别十几年，就好好聊聊，俺俩告辞。”
李显忠：“现在告辞，中午别忘了给我陪客。”
王队长：“忘不了，忘不了。”同徐军医出去
李显忠：“儿子……”

                              未完待续

芭蕉听雨 · 发表于 2010-12-2 12:42

听我老父亲讲过他对那年代的记忆，虽没有作者这么精确，细致，娓娓道来，但对旧章丘耳熟能详的事很多很多。
对日战争虽然过去了，历史却历历在目，从不同的角度，每个人都栩栩如生站在我们面前，作者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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